谈 到经典的特殊,以及它与现代的差别,我们可以作一个很形象的比较,就是古典音乐与流行音乐的关系。大家可以感受一下,古典音乐与流行曲在现代是一个是什麽情况?
我们可以设置一个问卷,在年轻人当中,甚至扩大到整个人群中去调查,看喜欢流行音乐的有多少,喜欢古典音乐的有多少。我感觉这个问卷不问即知,喜欢流行音乐的占绝大多数,喜欢古典音乐的寥寥无几。大家可以看一看港台歌星、大陆明星的演唱会,歌星往台上一站,眼睛一闭,台下群情亢奋,有时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。而演奏古典音乐呢?情况就大不相同了,演奏厅里静悄悄的,人也少得多,最多在一曲终了有些掌声,这个反差太大了。
现代的人为什麽喜欢流行歌曲,为市什麽不喜欢古典音乐?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,这反映出了现代人的内心世界。透过这个现象我们可以发现许多问题。流行歌曲在过去叫下里巴人,它是一种很浅白的音乐。比如唱爱情的歌曲,它似乎把什麽都唱出来了,爱得死去活来,爱得发疯,不管什麽时候,什麽心态下,你一听就会知道它是一首爱情歌曲。可是古典的音乐呢?情况就不同了,比如我们听贝多芬的《月光奏鸣曲》,你不静下心来,你不认真的去感受,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首乐曲的主题是什麽。
音乐和歌曲都是为了 抒发内心,表达志意。流行歌曲较古典音乐在表达上虽然更直截了当,但是,正如古人所说:书不尽言,言不尽意。对于很深的内心世界,对于复杂的感情,这种浅白的旋律是没办法表达的。可是大家为什麽还要这样偏爱它呢?从这样一个喜好,我们可以感受到现代人的浮躁心理、现代人的急功近利。他们只喜欢吹糠见米的东西,做什麽都立马见功,而不愿意静下心来,感受什麽、体物什麽,这种情况令人忧心。
经典的好比古典音乐,而现在的这些书籍,就好比流行歌曲。经典的东西不像现代的教材这样白,拿起来一看什麽就明了,它需要你去感受,需要你去捂。这个过程与听受古典音乐十分相近。要真正感悟出“味”来,并不那麽容易,而你一旦感悟出这个“味”了,你才真正知道它的意义,你才知道音乐的真正生命力在古典音乐那里。同样,中国文化的真正生命力也在经典里。
大家应该都喝过茶,喝过饮料,茶与饮料有始末区别呢?饮料很方便,打开来就能喝,而且立马可以尝到它的滋味。可是茶就不那麽方便了,它讲究沏泡,特别是功夫茶,着个过程很讲究,而且味要慢慢品,这个比喝饮料要麻烦得多。所以,很多人没有这个耐心,宁可去喝饮料。但是,饮过之后的回味和感受,饮料是没法跟茶比的。相信大家都有这个经验。所以,我们不能以喝饮料的眼光去看茶,同样,也不能用流行歌曲的标准去衡量古典音乐。更不能用后世书来衡量经典。如果把经典象把茶当饮料来喝,这个味你是品不出来的。
(本文由博主摘编于刘力红先生《思考中医》一书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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