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谁呀?”
才早上五点半,正在酣睡的付友梅被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了,她伸手从枕边摸出手机,闭着眼睛对着手机懒洋洋地咕哝了一句。
“妈,我是玲子,快来接我!”手机那头玲子带着哭腔喊道。
“玲子?出啥事了?你在哪呀?”一听是玲子,付友梅浑身一激灵,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, 着急地问道。
“别问了,我在火车站呢,快来接我吧!”玲子急促地说道。
“好好!你哪儿也别去,就在候车大厅门口等我啊,我一会儿就到。”说完穿好衣服,拎起挎包,急匆匆地跑出了家门。
要说付友梅这半辈子可真不容易,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坯子,20岁的时候她母亲就把她嫁给了自己姑妈家的表哥武有德。刚结婚时两人感情还好,自从有了女儿玲子以后丈夫武有德回家的时候就越来越少,工资也不往家里交。她姑妈说过儿子多少回:“孩子呀,你都是当爹的人了,该收收心了。你爹死的早,咱家条件又不好,要不是你表妹嫁给你,恐怕到现在你还打光棍儿呢!不能再东溜西逛地瞎混了,一定要好好上班,好好过日子,往后俺们娘几个可全指望着你呢!”
这武有德从小娇生惯养惯了,在家属于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。初中快毕业时他父亲病故后就接了他父亲的班,但他嫌车间的活累,没有正经八百儿地上过一天班,没事找领导喝喝酒,逢年过节再送点儿礼,工资就照发不误。这回他母亲说完,他虽然表面上哼哼哈哈地答应着,可一出家门该干啥照样干啥,好不容易回趟家也是喝得醉醺醺地。付友梅劝她少喝,他不但不听还抓起付友梅的头发一顿暴打。付友梅不敢和早寡的母亲诉说,只有偷偷地流泪。后来她的姐姐知道了,劝她还是早点儿离婚。可她说姑妈身体不好,孩子也小,过几年再说吧。
玲子五岁时,单位效益不好,武有德和付友梅双双下岗,武有德更是常年不回家,本来身体就不好的老太太急火攻心,一下子病倒在床上。
付友梅一边侍候生病的婆婆,一边带着孩子在一个朋友开的服装厂上班。本指望着婆婆身体早点好起来帮自己照看照看孩子,哪成想婆婆卧床三年,把家里的积蓄花了个精光也未能挽回性命。
婆婆死后武有德不但不感激付友梅对他母亲的照顾,反而提出了离婚。他说:“当年跟你结婚都是我妈的主意,我当然不能违背老人的意愿。现在他老人家去世了,咱们还是离了吧。”
“那孩子咋办啊?”付友梅眼圈红了,喃喃地说道。
“我他妈这熊样能养活起自己就不错了,咋养活孩子啊!房子就归我吧,你呢还年轻,长得也算可以,带着玲子再找一个吧!”
“你想咋地就咋地啊!这是我的家,要离婚你自个搬出去,我们娘俩不走!”付友梅有些愤怒了。
“你当我他妈愿意啊!你看看这是啥!”武有德瞪起眼睛大吼了一声,把一张纸条摔在了付友梅面前。
付友梅捡起纸条一看,上面写着:
武有德因欠贾四赌债10万元,自愿用房子抵押。空口无凭,立字为证。
证明人:高小五
下面就是武有德的签字和血红的手印。
看到这里付友梅眼前一黑,一下子昏倒在地。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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